内容简介:
没有意义,我们将无法生活。但是,我们对于我们日常的意义的基础从未追问过。倘若我们追问今天的成功人士、当代英雄,追问他们的成功的究竟意义,他们的回答将始终只是“成功即意义”,“成功就是我的生命价值的实现”。
我们背负小小的行囊,走在这时代的荒野上,去体验生命本身的价值。我们为了一些不起眼的,却又真切的生命意义的实现,付出我们的辛劳。尽管这些意义在这个时代的标尺上没有位置,但它们真实。我们在这些虽不起眼,却又真诚的努力中获得我们真实的愉悦。
不必害怕精神上的流浪,在这种流浪中,我们也许真的会发现绿洲。当宏大叙事已经解体的今天,叙事并没有停止,而是化为了一些小叙事。在无数的小叙事中,我们重新编织起生命的意义。
所以,我要用一种形象化的语言说:“背上一个小小的行囊,去做一些并不起眼的小事情。”
作者简介:
1978年考入复旦大学哲学系,获学士学位
1982年起在上海译文出版社任编辑
1987年重回复旦哲学系,获硕士学位后留校任教
1998年获博士学位
2021年从复旦哲学系退休
试读:
中西方文化差异的渊源
复旦大学的本科生有这样一个社团,名为国学社,而且历史已经蛮长,是1991年起始,这是一个很好的事情。国学社的存在,其意义不仅限于少数几位同学对中国古典学问有研究的兴趣。这种兴趣是非常好的,非常有意义,也是我们精神生活的一个方面。在今天的中国,国学社的活动越来越具有普遍的意义,因为它关系到我们这个民族在当下如何选择未来。
我们借鉴、改进了西方的政治制度,我们也引进了诞生于西方的经济制度,也就是现代生产关系的体系。在一百多年来中国近代史上,这是两件大事情。
当然,还有一件事情,就是向西方学习其思想和文化。“五四”新文化运动是向西方学习的文化运动。从西方找来老师,不仅是德先生和赛先生,清末开始还引进了西方的哲学,例如康德、黑格尔的哲学进入了中国。也就是说,在思想文化的领域里边,我们向西方也学习了一百多年了。这一百多年来向西方学习,对中国的进步有很大的意义。
这个进步,它的标准是西方设定的,因为我们是被迫进入现代化的国家。现代化的首要目标,就是工业化;工业化的前提,就是必须引入市场原则,引入资本的逻辑。
我们有过一段不短的时期,就是搞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体制的时期,但是这个时期仍然属于资本的时代,是一个没有资本家的资本社会。为什么这么说?我们在计划经济时代搞的是商品经济,即不是产品交换,是商品交换。不同的生产部类之间的交换是要通过价值,亦即商品价值的交换来实现的,所以价值规律一定起作用。价值规律一旦起作用,剩余价值规律也就发挥作用。
后来改革开放起步,我们全面接受了市场的原则,从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,引发了整个中国社会的巨大的转型。四十多年来,我们中国人努力地学习资本的逻辑,我们以为,通过进一步地让市场经济健康、正常和完善,就会带来中国的进步。但是现在,我们遇到了一个基本的问题。
这个基本问题就是,今天的中国社会,并没有由于资本逻辑的引进而形成了一个理性的社会秩序:独立的个人,彼此之间按照以理性做基础的契约原则打交道。这一点,直到今天没做成。将来会不会成?
以前中国人有句话:“各人自扫门前雪,休管他人瓦上霜。”这就是一盘散沙的中国人。但是这个“门”是家门,它还是家。家在内部有它的伦理法则,有它的道德价值。
今天这个以家庭或者家族为单位的“沙”也已经分解了。今天的沙粒,是利己主义的个人。于是,信任危机发生了,导致不良社会现象层出不穷。
在这样一个社会背景之下,我们看到了国学社的活动,以及社会上许多阶层对国学的再度关注和国学复苏这样的现象。这现象有深刻的原因,也有重大的意义。所以今天我带来这样一个话题:中西文化差异的渊源。